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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Happy birthday 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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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接近十二月底了,盡管是意大利常客的陽光也會經常缺席,今天的天氣陰沈沈的,天空壓得很低,厚重的烏雲沒有讓耀眼的陽光滲透一點點進來,然而這種烏雲並不是要下雨的雲層,因為它只是厚重,並不烏黑。

可茜婭難得輕松愜意地和凱厄斯一起走在大街上,路邊的各種小商鋪將聖誕樹搬出來放在門口,以及把聖誕老人的雕塑也擺在門口,許多商店也將節日打折的宣傳寫在了門口的小黑板上。

看到這裏,可茜婭才意識到,今年已經快要過完了,而今天是平安夜。她側目看著走在身邊的凱厄斯:“今天是平安夜。”

凱厄斯並不說話,等待著她的下文。

“所以你這是在和我一起慶祝平安夜嗎?”可茜婭問道。

然而凱厄斯卻給出了一個模糊且模棱兩可的答案:“還不算。”

“什麽叫還不算?”很顯然她沒有聽懂凱厄斯具體的意思。

但是他似乎並不準備明說,只是帶著淡淡的笑意,閑庭信步地走在大街上,眼鏡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的路。他不想說,可茜婭也就沒有繼續問了,該發生的事情總會發生的,提前知道也許還會少了一分驚喜。

凱厄斯把可茜婭帶進一棟典型的意大利中世紀時期的小型城堡裏,城堡的外觀是比較古老的,然而直到她走進去才發現,它的內部裝飾和外觀明顯是大相徑庭。

裏面裝修得十分奢華,一進門裏面的環境十分幽深,和普奧利宮一樣,城堡裏面只有蠟燭照明,室內的大門口是一個小型的噴泉池,中間有一個白色石頭雕刻而成的天使雕塑,天使的四周就是從噴泉裏流淌出來的水了。繞過噴泉,後面是一個很大的大理石打造的螺旋形樓梯,直接通往城堡的二樓。

這真的是一家餐廳嗎?可茜婭十分懷疑,因為盡管是土生土長的弗洛倫薩人朵拉,也從來沒有聽她說起過這家餐廳。然而等他們來到了二樓的位置,推開紅棕色的實木大門,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麽朵拉從來沒有提過這家餐廳了,因為這根本就不是餐廳,而是一棟私人宮殿。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寬闊的客廳和餐廳,高端質感的皮質沙發,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餐桌和椅子,還有放在餐桌正中央的精致燭臺。可茜婭一點也不懷疑,再往深處走還有臥室,書房,浴室這些地方,簡直就像一個縮小版的普奧利宮。

城堡裏面很陰暗,門口有一個大噴泉的緣故,整個空間裏面都很潮濕,潮濕加陰暗,很適合吸血鬼居住。雕刻精致的燭臺上放著剛剛開始燃燒的嶄新白色的蠟燭,餐桌旁邊的櫃子第一層放著一個玻璃杯,裏面插著幾枝鮮紅艷麗的玫瑰。

然而真正吸引可茜婭註意力的是擺在櫃子第二層那層玻璃上的一個相框,她走近了一些,甚至都以為自己看錯了,相片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她披著黑色的長款風衣,坐在一塊很大的石頭上,她正在仰頭看著天空。而天空裏絕美的景象也讓現在的可茜婭讚嘆不已,漫天綠色的極光,一層一層的,像水波紋一樣柔和,卻極美。深藍色的天空仿佛被水洗了一樣,幹凈,清澈,再加上那一層層藍綠色的極光,簡直如人間仙境一般。

幾乎一秒鐘,可茜婭就想起來了,這是那次凱厄斯帶她去阿爾卑斯山看極光的那天晚上,他什麽時候拍的照片,還洗出來了。然而正當她還在糾結這個相片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個十分好聽的聲音。

“生日快樂,可茜婭。”

她轉身,看見凱厄斯雙手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精致簡單的蛋糕,白色的奶油打底,中間僅有一個紅色的巧克力被塑造成了一朵薔薇花的形狀。

---我是一片荒蕪的大地,而你是我最後那朵薔薇。

如果不是凱厄斯和她說這句話的緣故,可茜婭幾乎已經完全忘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每年的平安夜當天。因為她活得太久了,和她的生日與她母親的關系,可茜婭從來沒有過過生日,今天是第一次。

凱厄斯整個身體都委身在黑暗的陰影裏,只有手上那個白色基調的蛋糕和中間插著的一根蠟燭發著微弱的光芒。

可茜婭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她記得她只和凱厄斯說過一次自己的生日,而他就記住了,今天專門帶她來到這裏過生日。她的心裏有種莫名的情緒,但是她不能明確地描述出來是什麽感覺,只覺得胸口的位置有些梗的難受。

這是第一次有人認真記住她說的每一句話,並且還花時間去為此做準備,不管是那次大晚上凱厄斯帶她去阿爾卑斯山看極光,還是這一次他為她準備了一場史無前例的生日宴會。

其實生日宴會對於人類來說,可能根本不算什麽很大的事情,因為他們每年都在過,然而對於可茜婭來說,她活了這麽久,從來不乏有人在否定她的存在,所以導致她經常認為自己的出生是個錯誤,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人來幫她慶祝生日,這種微妙的感覺,讓她莫名地上癮。

“凱厄斯…”她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在念完他的名字之後就又停頓住了。

然而凱厄斯灰色的眼眸裏充斥的是他少有的溫柔,不同於以前粉色的瞳色,灰色顯得更具有人類的真實感,透過金色的眼鏡框,他凝視著不知所措的可茜婭,用僅僅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輕聲說道:“吹蠟燭。”

這種語氣帶著滿滿的寵溺,就像晚上哄孩子睡覺一樣。

“呼”,蠟燭被吹滅了,整個空間陷入了一種極度陰暗的狀態,只有遠處還燃著的一根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亮。

凱厄斯將手上的蛋糕放到一旁的餐車上面,側身一步,將唯一的燭光擋住,於是他們之間完全漆黑一片,但是可茜婭知道凱厄斯就在離她很近很近的位置,他的氣息,他的香味,以及他的眼神。

靠近櫃子處這個狹小的凹陷處,交錯彌漫著兩個人的呼吸聲,可茜婭大概知道凱厄斯接下來要做什麽了,盡管他們已經接吻過不止一次,但是每次到這種時候,她總會異常地緊張。

凱厄斯慢慢地低下頭,垂下來的金發擾在了可茜婭的臉上,然而在他們還距離那麽幾厘米的時候,他忽然輕聲說道:“寶貝兒,幫我把眼鏡摘下來。”

那一聲“寶貝兒”酥到了她的腦子裏去了,瞬間喚醒了那天晚上她喝醉時的記憶,凱厄斯說的那一句,“寶貝兒,你的房間不在這裏”。她強行壓制住自己有些發抖的手,將凱厄斯戴著的那個金色眼鏡取下來。

眼鏡剛剛脫離他的鼻梁,還沒有等可茜婭將拿著眼鏡的手放下來,她的嘴唇就被嚴嚴實實地堵住了。

柔軟溫熱的皮膚碰到冰冷堅硬的嘴唇,的確是一個很詭異的感覺,他強勢的攻勢將這個吻帶到高潮的狀態,他啃咬著可茜婭的嘴唇,吻到情深處,兩個人牙齒碰撞到一起,發出有些清脆的聲音。

凱厄斯將她壓在櫃子的隔板上,一點喘息的餘地都沒有留給她,幹柴烈火,一點即發。

直到吃完蛋糕和牛排,可茜婭通過鏡子看到自己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嘴唇狀態有多差,整個唇部像過敏了一樣,不知道該是用紅去形容還是用腫來形容。於是她下意識地捂著嘴唇:“現在我坐實了“和上司的不正當關系”的罪名了,連證據都有了。”

凱厄斯看著她捂著嘴巴的樣子,不禁發笑:“我以為在剛才我把你叫到辦公室裏去的時候,你就已經坐實這個罪名了。”

但是得益於可茜婭的特殊體質,恢覆的速度和吸血鬼一樣快,等他們再回到弗洛倫薩警察局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出來她的嘴唇到底發生了什麽。於是她在警局同事們的註視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在朵拉又要湊過來開始盤問她和凱厄斯的午餐之前,可茜婭就率先擺出了一副我很忙,我在寫論文的模樣,於是朵拉最終還是不甘心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可茜婭現在正在看一個哈佛大學心理學博士發表的一篇論文,裏面講的是,每個人的情緒都會有他自己的道理和原因,不管看起來再怎麽荒謬的情緒表達都會有其根源。

科學家曾經做過一個實驗,實驗的對照組是一個生長在一個健康家庭裏的孩子,而實驗組是一些家庭破碎家庭或者是根本沒有家庭的孩子。

科學家追溯了這些孩子的一生,他們發現,正常家庭裏長大的孩子固然會有很多缺點,這和家庭教育密不可分,但是和實驗組的孩子進行對比,其中一個很明顯的差別就是,實驗組的孩子是自卑的,而這種自卑體現到其他可以外在表達出來的特征就是怪異。

有的孩子很容易得抑郁癥,有的孩子從小不愛說話,有的孩子性格暴躁,但是其中有一個孩子他幾乎完美,比在正常家庭裏長大的孩子還要完美。

他沒有那些普通人常有的小毛病,他舉止禮貌得體,為人圓滑通透,成績優異出色,事業也是十分成功,他沒有其他實驗組中孩子們的各種性格缺陷,但是他在二十五歲就去世了。

那時候他剛剛結婚,妻子是一位很好看的女人,科學家們甚至都覺得他絲毫沒有被童年的陰影所影響,直到他二十五歲死亡的時候,他將家裏封閉得死死的,然後在晚上妻子熟睡之後,把煤氣打開,兩個人一起在煤氣的充斥下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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